第十一章 佐为的剑术

银杏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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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苏小妹童鞋为什么会如此傲娇,如此笃定,如此不谦虚,如此不低调地在佐为面前说自己很厉害呢?

    嗳,那自然是有原因的,且听我慢慢道来。

    苏子衿的中国功夫说来要归功于她外公,她外公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参加过1950年的抗美援朝战役。

    当年当兵的时候,部队中自然少不了了卧虎藏龙的高手,会各种武术的都有,如影视剧中霍元甲的迷踪拳,黄飞鸿的洪拳,宫式八卦掌,罗汉拳,杨氏太极拳、孙禄堂的八卦太极拳等等。

    当然这都是苏子衿小时候听他外公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多高手在一块,那部队岂不是相当于一个小小的武林了?

    他外公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热血的少年,那个混乱的年代,国难当头,岂能坐视?

    家仇国恨,只要有点血性的中国人都不会看着自己的祖国母亲遭人如此践踏,这自然包括苏子衿的外公,加上听了陈其五那句“天下之大,却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的鼓动,遂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千万愤青弃笔从戎的大军之中。

    进了部队之后,她外公与军中那些身藏绝技的人虚心请教,认真学习,一方面自是为了能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这第二方面嘛,那就是每个年少轻狂的骚年心目中都有一个大侠梦,对于什么像跌打正骨,内功点穴,轻功飞檐走壁等等虚无缥缈、神秘莫测的武术世界早就神往不已,期待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武林神话,笑傲天下……

    当然那个时候更多的是想要驱除米帝国主义入侵者,恢复我中华河山……

    等外公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时候,那一身武艺,若说能称得上是一代宗师,那是夸张了,但是上阵杀杀美日帝国主义的大小鬼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后来至晚年的时候,国家太平,生活安乐,他外公不再练习那些杀招凌厉的武术,而是专注于那种慢悠悠,轻飘飘的,适合老年人强身健体的太极拳。

    苏子衿在四岁的时候,每日清晨起床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外公一身月白色立领蜈蚣扣马褂,脚穿布鞋,白底黑面,底是外婆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一个人在庭院中修炼,一个大西瓜圆又圆,劈他一刀成两半,你来一半,他一半,给你你不要,给他他不收……

    第二年时,她外公的身边多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小人,那便是苏子衿,也是一身立领蜈蚣扣小马褂,梳着两条羊角辫,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开始了她进入武术世界,每天早晨劈西瓜的历程。

    后来又陆陆续续学了一些其他的功夫,致使她从上小学的时候就成了打遍村里无敌手的小霸王,谁要欺负她了,拳头来招呼,那些高年级的孩子见到她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抢劫,她不去抢别人倒是好的了。

    况且她上小学时候的那个年代的中国,人民性情淳朴,平日里那些小孩子顶多搞些“我不跟你玩儿了”小把戏,那会想到要去抢劫后辈什么的。

    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大一那年的体育课,她选修的是连起势都可伤人的八卦太极拳,后来见学校的社团有跆拳道,也积极报名了,因为喜欢简单粗暴,速战速决型的,所以平日里,她与人切磋时,很少使用太极拳,倒是喜欢大喝一声,小粗腿一伸,一脚把人踢翻,这样能让她感到《好汉歌》里面所唱颂的那种豪气----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典型的街头霸王春丽……

    这才是一个侠客该有的气质嘛,不过太极拳她也会使,一般是在对手的实力高于自己时,作为压轴秘宝,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啊……太好了,子衿,我也会武术哦。”

    沉浸在回忆里的苏子衿,被佐为的说话声拉回现实。

    “你也会?”苏子衿闻言,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

    “嗯。”

    佐为拉长声音应了一声,眯起眼睛,又继续道:“围棋模仿的是战场,作为一个伟大的棋士,要想在十九道纵横的棋盘上取胜,怎能不学兵法呢?古中国的兵法书我也有研究过哦,比如《鬼谷子》、《孙子兵法》,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诸葛孔明写的兵法书,他的兵法里面蕴含着的五行八卦思想与围棋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为无极而太极,太极而阴阳,阴阳而两仪……最最妙的要数他在西城用‘空城计’逼退司马懿大军的典故了,那真真是把兵法的最高境界‘不战而屈人之兵’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兵法?这跟武术有什么关联吗?而且这家伙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和围棋扯上关系?

    看着越扯越远的佐为,苏子衿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佐为,你跑题了。”

    “啊?”正在兴头上的佐为突然被人打断,一脸懵然,片刻后回神,神色微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言归正传,继续道:“哦,那个……武术啊,学了兵法自然要研究武术了……”

    “那你会什么武术?”为了防止他再长篇大论下去,苏子衿直截了当地问道。

    “剑术!”

    语毕,就见佐为左腰处竟隐现出一把三尺长剑,剑首是镶玉圆形,上面雕刻着云纹,剑柄与剑鞘通体漆黑,泛着古朴的微光。

    把一旁的苏子衿看得目瞪口呆,心头惊异不已,佐为什么时候能随意幻化东西了?

    咽了一口吐沫,苏子衿出声道:“佐为,你……”

    只是还未等她说完,却见原本温文尔雅的人,瞬间神色一凛,宽大的狩衣无风自动,整个人变得凌厉起来,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身上带着层层威压的战意,向四周扩散开来,苏子衿屏住呼吸,心头颤动,口不能言,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子衿,看好了。”

    说着,佐为右手绕过胸前,握住刀柄,唰的一下,抽出长剑,剑身若霜雪,周身银辉,带着寒气。

    剑起,龙吟低鸣声嘶起,声若裂霄,劈、砍、崩、撩、格……各种招式,如虹状、如光电、若虬龙、似飞凤,而那长剑划过空中所形成的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环绕在他的周身,带起衣袂翩跹,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的清资卓然,光华四射。

    那一刻,苏子衿竟产生一种错觉:佐为,你这般舞剑,足不沾尘,轻若游云,潇洒飘逸,翩翩若仙,是要乘风归去吗?

    这……这简直就是苏子衿心目中完美的仗剑侠客嘛,等到佐为一套剑术做完,这孩子立刻围着佐为一阵蹦跶,兴奋地大叫道:“啊,佐为你好厉害,好厉害,我崇拜你,你就是我的偶像……”

    佐为被她转的头晕,脸色绯红,呐呐道:“这个……子衿,其实这套剑术是从古中国的唐朝传来的,要说厉害,古中国的唐朝人可比我厉害多了……”

    “啊,真的吗?”

    “是,据说唐朝上至帝王官员,下至平民百姓,平日里都喜欢佩剑而行,人人以有剑术而自豪,自贵,自重,他们把剑视为饰物,文人墨客常以剑来抒发凌云壮志或表现尚武英姿,如大诗人王维有诗云‘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动百万师’,就像围棋的世界一样,一点一子,便能纵横天地,决战千里……”

    “唔,果然还是我们中国人最厉害。”

    围棋是我们的,剑术也是我们的,若是徐福东渡日本的故事是真的话,嘿嘿……连日本人恐怕大多还是我们中国人的后代呢,想到这里,苏子衿双肩抖动,阴测测地奸笑起来。

    “对了,佐为,你会拳术吗?”

    “拳术?这个,我没学过。”说着,佐为把剑收入剑鞘,眨眼间,那把剑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你会剑术居然不会拳术?”

    佐为看着苏子衿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疑惑道:“会剑术的人就一定要回拳术吗?”

    “嗯,是的。”

    说着,苏子衿两手背到身后,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派,朗声道:“古语有云,精剑术者必精拳术,精拳术者未必兼精剑术。”

    佐为敛目凝眉,心中暗道,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规定?不过他还真想见识见识什么是拳术,遂出声询问道:“那……子衿,你会拳术吗?”

    苏子衿闻言,心头兴奋起来,啊,佐为,你终于也有不知道的东西了,要是他连这个都知道,苏子衿真的要以为他快成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用我们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多智而近妖”,根本不是人了嘛,虽然他现在是鬼,也不是人。

    其实苏子衿耍诈了,说那句话的人是中国的武学家孙禄堂,生于1860年,而秀策死于1862年,哈哈……佐为当然不会有机会听说过这句精辟的剑术名言了。

    只是还未等苏子衿得意完,就被陈子青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臭丫头,你中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