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别无选择

靳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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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膳!”江晴娘随口招呼了一声,丫鬟们立即往膳厅去了。其实这会儿什么膳不膳的,差不多是上午茶了。

    江解忧和北辰焰一起上了楼,她的寝室不小,甚至可以说大的像宫殿一样,只差没有在门口派几个太监守着了,不过北辰焰是病人,自然室内布置也要比较适合病人一点。

    此时,偌大的寝室,中心摆了一只画染翠竹的玉石制巨大屏风,长约两丈,高一丈,右手一侧还是她的纱帐大床,摆设不曾变过,左侧把原来的檀木书架全部搬了出去,又支了一只紫檀木的大床,铺着素色锦绸,床边又一方细致素雅的软榻,其他陈设也略微阳刚,窗边摆了两只湛绿的蝴蝶兰,清新也充满了活力,几名丫鬟有条不紊的迅速收拾着。

    江晴娘跟随在她身后,轻声问道:“这样的布置,该是解忧喜欢的吧?”

    江解忧禁不住点了下头。“母亲向来懂我的心思,这样挺好。”说完,转进了左侧的寝室。

    江晴娘笑着摇头,也翩然跟了进去,室内收拾的丫鬟们各自退了下去,备膳的丫鬟们也端着银盘络绎而入,摆在了桌面上,八样清淡小菜,两品粥按照惯例上了桌。

    “母亲,你有没有用早膳?”

    江晴娘坐在一边正在细看江解忧和北辰焰二人,闻声回神,笑道:“我早吃过啦,你和王爷用吧。”

    江解忧顺手把北辰焰按在了桌边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一侧,一看桌上食物,皱了皱眉:“笔墨。”

    “是!”

    不一会儿,丫鬟将文房四宝拿来,江解忧想也不想,大笔挥毫了半刻,捏起纸张,递给身边的蓝衣:“送去膳房,以后给他吃的东西都按照这个单子做!”

    “是。”蓝衣没有异议,躬身而去。

    江解忧想着蓝衣要是放在现代,比尺玉更适合做机要秘书,尺玉话太多了。

    江晴娘有些好奇:“专门写了食谱给王爷么?”

    “嗯。”江解忧已经开始吃东西了,随口应了一声,一早上没吃东西,也等不及丫鬟布膳,自个儿动手了。

    “慢点吃……”江晴娘无奈摇头,顺手帮江解忧盛了一碗清粥,流火已经站在一侧站了好一会儿,指示江家仆人把北辰焰的东西都放到了这里,才上前为主子解下大氅。

    丫鬟仆役都是没见过北辰焰的,非常好奇,更好奇十年前那位名噪一时的旷世英才,不由小小声的说道了起来,连十八女婢也不能免俗,而江解忧则是一开始吃饭便头也没抬。

    片刻之后,江解忧吃好了。

    “母亲,早上让您忙碌了,你去休息吧,我也累着了,想睡会儿。”

    江晴娘起身点头:“累着了,就好好睡吧,娘也该进宫陪萧妃娘娘做山河百寿图了。”

    江解忧冲她回以一笑,目送江晴娘离去,也顺便遣退了珊瑚阁内伺候的丫鬟,然后才拉着屁股下的凳子,坐的离北辰焰近了一点。

    看了两眼,觉得还是有些远。

    又拉着凳子近了些。

    北辰焰垂着的眸子,如一汪平静的江水,没有丝毫波澜。

    尺玉眼角抖动了一下:小姐不会是在看从哪个方位给王爷画胭脂吧?

    “嗯……”沉吟半刻,江解忧神色顿了一下,淡淡道:“去把明尘给我找来!”

    “……”

    尺玉有些无语,扯着嘴角道:“您看着王爷看了这么好一会儿,就为了说这句话?”

    江解忧没有说话,手肘顶着桌子支撑着下颌,姿势不雅的趴在桌上,右手挥了挥,像是在挥赶苍蝇,不过江解忧的寝室怎么可能有苍蝇,倒是尺玉识相的退了出去办事去了。

    没救了,怎么办?

    轻轻的蹙起了眉毛,她看着眼前瘦弱苍白的人,那一双眼睛,本该像是漆黑磅礴的暗夜,吸引着人一步步的往前往前,可此时却无力又迷惘。

    “他本来应该是天之骄子。”

    过了半晌,江解忧坐直了身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流火没有接话,但眼底却涌现出了万分沉痛,他太过清楚以前的北辰焰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所以才对现在北辰焰的瘦弱苍白,和那双无神的眸子,所能感觉到的刺痛也更为深刻。

    江解忧拎起他的手腕,这才做了她见到北辰焰的时候就想做的事情——把脉。

    流火如今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看着北辰焰的背影和江解忧的侧影,如果王爷没有受难,他们……也该是最合适的一对才是……绝对的金童玉女。

    “你家老王爷找到了没?”

    流火一顿:“老王爷自从王妃生下王爷,难产去世之后,对朝廷也好,政事也罢从此心灰意冷,再也没出现过,也许……云游他方并不知道少王爷现在的情况。”

    “十年来北辰焰这情况传遍天下,他就是云游他方,总该听说点什么吧?”这父亲当的,江解忧摇头:“当我没问了。”

    流火欲言又止,江解忧挥了挥手,直接示意他闭嘴,然后细心的把脉好一会儿,才道:“把东西送进来。”

    “是。”

    丫鬟端着一只银盘,把按照江解忧要求做成的食物送了进来,放在桌面上,江解忧站起身:“你伺候他吃东西吧。”

    流火愕然:“江姑娘这就要出去了吗?”

    “嗯。”

    说罢,江解忧转身往外,可这才走了一步,便觉得自己的衣衫被人扯住了,江解忧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无语看天,转身瞪向处于迷茫状态的北辰焰:“放手!”

    也不知道他是听懂江解忧的话,不愿放手,还是对于动不动就拉扯他的江解忧有了下意识反应,总之他不但不松手,捏住江解忧袖角的手,反而紧了一下,骨节微微泛白。

    北辰焰这十年都是沉静又对凡事无动于衷的,神智尽失,就算少有什么动作,也完全是一闪而过的动作,完全不像今天这样,好像有了情绪在里面。

    江解忧也是一怔,难道他听得懂她说的话?她转身坐下:“他这十年都没动过么?”

    流火实话实说:“偶尔有,很少。”

    江解忧暗暗沉吟:试问,情绪对一个失去神智的人是多么奢侈的东西?而北辰焰并不是没有情绪,只是偶尔有,这个偶尔,怎么破?

    想了一会儿,她有些不胜其烦,摆手道:“你伺候他吃东西吧,我要再想想。”

    那么多本书,看过熟读默记,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润会贯通,十分困难,即便是江解忧用了十二分的精力,依旧是不够的,也只是想出了适合北辰焰现在情况的食谱,和让他不再这么瘦,但不破坏他本身病情的方子,他的病根深蒂固,要想完全治愈,基本是没有可能,可是没有可能,她可以放弃么?

    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江解忧抬起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眼眸光辉皎如明月,深如瀚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没有可能?

    北辰焰的视线已经转了过去,但手却没有松开,流火弯着身子端起粥,小心翼翼的喂食,江解忧面前,他自然不可能直接坐下,但是被江解忧那么盯着看,难免手忙脚乱,舀的清粥太多,不小心碰到北辰焰的嘴角,洒了出来。

    江解忧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