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有美男啊

尔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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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中的景象让人简直难以想象,比她想象中的更糟。

    十几个受伤严重的护卫痛苦地躺在地上,微微呻吟和极力隐忍痛苦的声音此起彼伏,斑斑的血迹染红了洞中青绿野草,有的人伤口经过简单粗略的包扎,手法十分粗糙,只是用布条略微层层裹住,而更多的人伤口正血流不止,甚至有的侍卫创口处已经横生出腐肉,明显已经有感染的前兆,可想而知,这些人连简单的处理都没有。

    难怪刚刚这人一听见他们是上山采药的立马变了冰块脸,洞中的景象实在太出乎意料。

    饶是经历过无数生杀场面的秋儿也微微吸了一口冷气,眉梢一挑几分怒火上涌:这些人怎么回事,难道连最简单的包扎都不会?

    她回过头去看着仍然死死抓住自己胳膊不肯松手的那只冰块,挑了挑秀眉:抓上瘾了?

    某侍卫正微微愣神,先前在外面并没有看清苏秋儿的长相,加上她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猫着腰,身高看起来只有丁点儿大,还以为她只是个小丫头,所以他毫不犹豫一把抓住她就往洞里拽,如今进到洞中,昏黄的火光映着她的脸,他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黄毛丫头,分明是一个已经初长成的农家姑娘!

    细细的秀眉,双眼带着农家女特有的清纯质朴,忽闪忽闪地,细密睫毛美得像童话一般,透出一股聪慧伶俐。小巧的鼻子,微微泛着点儿光,同样小小的嘴呈现嫩嫩的粉红色。火光下她因为从小在田家而略显粗糙的面颊红得透亮,没有国色天香的震撼,却带着说不出的可爱。

    难怪刚刚自己带走她的时候,她那个兄长着急成那样,他当时还纳闷儿,自己对一个小孩能干什么,他用得着跟自己拼命吗?原来……

    他记起刚才那个五大三粗的庄稼人又是挽袖子又是抡胳膊一副急红了眼的表情,不禁叹气,要是能生活在这种与世隔绝民风质朴的地方,不用管那些纷纷扰扰尔虞我诈,人的心,是会越来越安宁平静的吧!

    也只有这样的宁静安然,才能生就这样活泼明丽,自然毫不做作的女子。

    看着她冲自己撅嘴挑眉的表情,他竟觉得无比生动,不是倾国之色,他心中却忽的一软,放开了紧抓着她的手。

    苏秋儿使劲大力的摇了摇胳膊,活动一下筋骨,冲他发怒道:“这么多人受伤,你们不好好的包扎,竟然还在外面悠闲地站着,这是想干什么,作死吗?”

    孔夫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无论那些无数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们,还是这个土生土长的“小土包”,都证实女人这种动物的变脸绝技果然是出神入化。

    苏秋儿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只小土包,心情平复下来才发现,这侍卫好样貌,长相很是正派,削峰为眉,眉骨略微高耸,墨黑粗犷,一双大眼仿佛吸进了所有朗月和星辰的神光,微厚的嘴唇,整个人丰神俊逸,俊朗不凡,没有那些令自己反感的妖孽男的娘娘腔做派。

    苏秋儿深吸一口气,一个侍卫,也有如此的样貌?她摸摸下巴,一副算命先生掂量眼前是否贵人的模样,最后摇头。

    神色鬼祟不正经,心里却暗自思忖:掩盖在这一身侍卫一般外衣之下的该是什么样的身份?苏秋儿默不作声,却真觉得与自己无关。

    既然无关,研究这些也没有意义,还是先解眼前之困吧,她可不认为,他手中那把刀是用来杀鸡宰牛的。

    “我有心无力。”清朗的男子声音传来,如一阵清风过,细听之下竟然少了些许之前的冰冷。

    听到她有几分冤枉自己,他心里不太舒服,一向做事从不解释的他忍不住开口,虽然他自己很明白这意思,可对他们状况一无所知的苏秋儿却未必能听懂。

    握着大刀的手早已微微颤抖,背上湿透衣衫的冷汗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身功力因为这次的事情消耗太多,如今已被封闭,看上去与普通人无二,若是有人趁此偷袭,他必定丧命于此。但只需三日,给他三日的时间,他一定能恢复。他蹙眉,这三日的时间,也许还能解决另外一件事。

    “那你还算有良心,没有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逃走。”苏秋儿调侃道,一边走向身边最近的一个伤得很严重的侍卫。她蹲下身来,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熟练地帮他包扎着,认真的打个俏皮的蝴蝶结,舒了一口气,又接着开始下一个,转眼间十几个人已经完毕,苏秋儿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变成了碎布条。

    这些事情对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她来说,没有半分难度。

    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衣服,苏秋儿扶额:昨日才做好的新衣服,就这么光荣牺牲了。

    见到她如此熟练利落的包扎手法,他眉心再次一动,这里地处偏僻,一个小小的农家女怎么会懂这个,还如此熟练?

    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他就站在一边冷冷看着,身上的热度在一点点恢复,有些昏黄的火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恢复。

    洞里的人清醒了一些,有的仍然,苏秋儿转身,瞥见他宽阔高大的背影微微失神,那背影有些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他正极力做着什么重要的事。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取她性命,都与她无关。

    苏秋儿自嘲:大概,她是害怕如今这一切被人打乱吧,她现在很快乐,不希望再有人打扰她。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转过身来,四目相对。

    一种陌生的感觉在两人心中同时出现,慢慢氤氲开来,如一片水雾迷蒙着,悄悄占据占据了整个心房。

    苏秋儿好似被那双眼睛吸引,有些恍惚,她记不起,自己多久没有这种被人扰乱心神的感觉了?

    前世这种感觉出现过一次,可惜代价太大,大到她承受不起第二次。她努力让自己心如止水,轻咳了一声。

    他有些别扭地别过头,翻看起地上那些人的伤势。

    “呆子,我叫苏秋儿,你叫什么?”苏秋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姓苏?他眸光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瞥向火光中娇小的身影,心中竟然微微颤抖。

    “喂,呆子,回神啦!”苏秋儿清脆的声音带着促狭之意,这人的目光着实诡异,不过,她就当是自己的美貌让他挪不开眼好了。

    反正以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慢着,她叫自己什么来着?呆子!他眼睛一眯,很好,竟然还有人这样叫他。

    他自认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呆子?他几乎失笑。

    暂且不提他,手下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寒来暑往,风雨不歇,一次次的生死作战,一次次的面临死亡和生存的考验,终于一步步被提拔到了侍卫头领。他带的人也从来都是精英,无往不利。

    只这次算是特例。

    这样的一群人,他这样的人,会被称为呆子,真不知道这丫头是从哪看出来的。他审视的目光中带着有趣的意味,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丫头,仔细看她的容貌,似乎错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般吧。

    这丫头看起来还不错。他似乎有些乐意之前十分排斥的那件事了,这样的一个丫头娶回家,应该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他背过身,有些不自在地轻声道:“秦如风。”

    名字没什么,你记住他这个人就行了。

    她没在意那人神色几经变化之后对她的态度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只望着地上满地伤残呻吟的侍卫,双眉微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伤口长期暴露在空气中难保不会发炎,那些意横生的腐肉也需要剔除,不然情况只会更糟。

    “呆子,我可以帮你救他们,但是你得听我的,怎么样?”苏秋儿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她这是起了同情心?唔,她果然还是那么善良。

    秦如风兴趣更浓:“你会医术?”

    苏秋儿白了他一眼:这时候问还这话,不是多余么?她人都被他拖进这洞里,是大夫也得救人,不是大夫不也得救人?

    “你到底要不要救人?”苏秋儿无奈,“这些人可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他很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有几分本事:“好,听你的!”

    这次居然让个小丫头发号施令,他真是够了。

    苏秋儿不管对方是何神情只想快点完事走人,终于给了他一个赞赏的小眼神;这就对了嘛。

    清醒过来的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自家老大对这姑娘似乎不一般呢、、、

    想到平时训练他们时那副冰冷让人寒气嗖嗖的面孔,再看看他周身冷气明显熄灭了不少的样子,所有人都有些不忿:难道这就是差别待遇?

    感觉到周围蠢蠢欲动的视线,秦如风淡淡的目光一扫,立即恢复了安静。

    “你去把外面那三个人都叫进来,还有我的哥哥婶婶,让那个人先进来好好休息,让我的哥哥和婶婶进来照顾他们。”苏秋儿说。

    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他们也懂这些?

    苏秋儿心中了然,却并没有恼色,只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好了,他们知道怎么包扎,而且都是很本分的老实人,平时除了种地卖粮就是织布纺纱,上山砍柴打猎什么的也会受些轻伤,这种包扎伤口的小事难不倒他们,只要你的手下安分,不会有事。”

    注意到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他的身体不自然地一僵,却也放心。他们虽然冷酷无情,但也不会轻易对老百姓动手,这些人不会惹事,又问道:“那我们呢?”

    苏秋儿也松了口气,她就怕他不答应放陈贵和李婉,一直扣着他们。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见自己浑身是血而且还衣衫褴褛跟个乞丐一样,忍不住嘴角一抽,她这模样被人看见指不定以为她被怎么了呢。

    “你和我上山采药。”她想起后崖,听说原本生长着很多稀有的药材,可惜因为太过陡峭高耸,从来没有山民敢去采药,她本就不太安分,早就跃跃欲试,这次加上这人,他看着武功不弱,应该可以闯一闯。

    上山?他记起这附近的地形,不远处似乎有一处悬崖,上面生长着一些类似药草之类的东西,难道她想上那?

    他惦着手中刀的重量,苏秋儿不知他究竟在思索着什么,终于听见了一个低低的“好”字。

    他刚要走,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身收起之前的所有表情:“你们在洞里呆着休息,待会儿会进来一对夫妻,他们是来帮忙的,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不要太冷漠了!”

    醒着的人立刻严肃恭敬地回答道:“是!”他们平时本来都是说“遵令!”可现在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改了。

    苏秋儿暗笑,这人还挺细心。

    “我走之后,你们可别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些怪异。

    “是!”整齐的回答回旋。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俩人走后,洞中立刻一片欢腾,还有大叫声:“兄弟们,我们快有嫂子啦!”哪里还有之前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分明健康得很!

    ------题外话------

    呼呼,月黑风高,田园郊外,孤男寡女,天时地利人和都已齐全,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嘿嘿!

    某颜,你笑得好阴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