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紫宸殿内。
&esp;&esp;一桌子菜,都是曲渡边爱吃的。
&esp;&esp;崇昭帝没让余公公夹菜,自己时不时给他夹一下。
&esp;&esp;“尝尝,还是不是你小时候爱吃的那个味道。”
&esp;&esp;曲渡边不太想吃,他想回顺宁宫,吃郭娘娘做的菜。
&esp;&esp;自从阿姐和亲后,他就不想跟老登玩父子情深的把戏了,尤其是在知道了舅舅当年双腿废掉的真相后。
&esp;&esp;但是彼此间稀薄的亲情,要是能换来更多的利好,他也不介意演一演。
&esp;&esp;曲渡边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两下,“口渴。”
&esp;&esp;余公公连忙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殿下。”
&esp;&esp;曲渡边喝了半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杯子不小心磕到了碗碟的边缘。
&esp;&esp;他手一滑,剩下的那半杯茶水瞬间倾倒,他下意识用手一抓,结果碗碟直接翻了,茶水全洒在了手上。
&esp;&esp;茶水顺着指节流到腕骨,滴答滴入他双腿上盖着的软毯上。
&esp;&esp;少年愣了下,然后抿唇,手指微微蜷起来。
&esp;&esp;“抱歉,我并非故意……”
&esp;&esp;“没事殿下,”余公公快速招手,立即有宫人上来,给曲渡边重新换了一套碟碗。
&esp;&esp;曲渡边:“给我张帕子。”
&esp;&esp;余公公:“有有有,奴才帮您擦一擦。”
&esp;&esp;“朕来吧。”
&esp;&esp;崇昭帝拉起他的手,把他手上沾的茶水擦干净。
&esp;&esp;他们父子两个,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了,崇昭帝摸着他冰凉的手,在他掌心看见了细小的疤痕。
&esp;&esp;都是战场上留下来的。
&esp;&esp;崇昭帝:“小时候手上划个口子,都得在朕面前举半天,不坑点好东西回去誓不罢休,现在反倒什么都不说了。”
&esp;&esp;曲渡边:“陛下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让我坑。”
&esp;&esp;“你往常不都骗朕那些香……”崇昭帝声音骤然一停,几秒后,才道,“朕私库里的那些宝贝。”
&esp;&esp;曲渡边沉默下来。
&esp;&esp;崇昭帝:“你不肯叫朕……父皇,心里还在为当年织仪的事情埋怨朕吗。”
&esp;&esp;回答是或者回答否,都不是标准答案。
&esp;&esp;曲渡边只是反问:“小时候,手上伤了口子,在陛下面前举着哭,是因为喊疼管用。现在我长大了,在您面前喊疼,还管用吗。”
&esp;&esp;崇昭帝:“朕在一天,便管用一天。”
&esp;&esp;曲渡边没接话。
&esp;&esp;崇昭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他们父子之前,再也回不到三年前了。
&esp;&esp;他重新坐下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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